我撑了膝盖一把,站起身,朝门外拍了个手诀出去。
孟瑛惊叫一声,斥道:“你要吓死人啊?!”同时嗔怒地推开门进来。
“孟瑛,”我甩了甩袖子,“我们出去吧。”
不想待下去了。
……
谁知一下侧峰就遇上榛榛。
她笑盈盈道:“穆声师兄可在?”
我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唾沫:“在上头,嗯……也许还睡着,你动静别太大。”
她看起来心情不错,皱了皱脸,同我撒娇道:“阿襄也嫌我直来横去地吵闹?”
我强笑道:“没有,不会。”
她不信地又瞪我一眼,冲上峰去了。
我转头望望她的背影,一摊手。
穆声的梦里只有她一个人。而我之于他,所能留下的印象,约莫也无非是我吓他的若干跳,还有那把他用了颇趁手的剑罢。
也许,仙之于凡人,都不过是仙而已吧?
榛榛跑到半路,又转回身,朝我们招手,喊道:“孟瑛!明天一早我们下山玩啊!”
她的嗓音很清澈,随风走了这么远也不见分散,击得我两耳一瑟缩。
不,不关她的事。那是穆声的梦。
我飞回身抱住孟瑛,大哭出声。
……
孟瑛端着一杯茶,伸长手臂,绕过我的头,递到自己唇边。
正要喝时,我一个抽泣动作大了,头顶一跳,将她的茶杯掀飞了出去。
孟瑛保持着握杯的手势,像个兰花指。她对我说:“你能先让让吗?”
我边哭边说:“我还不想停。”
“你让我喝水。”她耐着性子道。
我不理她,继续嚎啕大哭。
要说回来的路上她还愿意拍着我的背抚慰我,现在则已彻底领悟仙人的本性:我只是想哭而已,不用理我。
但她显然不明白一件事:我只是想继续哭而已,不用喊停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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