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话中，含着一丝歉意和惆怅，却是让星汝心下一凉，五味杂糅。莫非他一直逃避的可能发生的事，已经……记得梦魇中阿禅对他的躲避和生疏，蓦地让他有了前所未有的害怕，即便是被蜀山弟子贯穿胸膛的时候，他都未曾如此害怕过。
姜雁不再多说，拖着有些不合身的长袍，转身而去。而这二人面面相觑，便随了上去。
弟子房应是在蜀山派的西北一界，可她并未去那方向，而是直接朝东边长廊而去。
她行步无声如同鬼魅，一路上不发一言，就连沿路的弟子作揖也不去搭理，好似飘飘而走。可不知她要去往何处，星汝想去询问，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来，她这般情形，估计是什么也不会回答的。
见他这般进退两难、心如火焚，尚轩明示意性地扯了扯他的衣袖，不知是安抚还是安慰。
这一路，星汝几乎是觉察不到苦累，他只觉心如煎熬，阿禅到底如何了，有没有受伤或者在这里熬不下去？以他的性子，是很难在这般规规矩矩的门派里安分守己……
“姜雁长老，恕我冒昧，”他终于是停下脚步，“阿禅是不是出事了？这边不像是弟子房……他是不是、是不是已经……”
“没有！”眼前这位看上去温柔体贴的年轻长老猛的停下，几乎是嘶喊出来，“那孩子还活着……十几日前死去的百名弟子中没有他，绝对没有。”
她这般反应，好似是做贼的人被发现了赃物，却夹杂了几丝愧疚。
尚轩明觉着不对，便上前去作揖道：“长老，我这位朋友对那个孩子十分在意，可否请长老告知星禅的现状，也好让他安心。”虽说，他一眼就看出了星禅八成是出了问题。
这次，姜雁并未作答，仅仅是默然立在这边的长廊，面前的路好似无穷无尽，她却缓缓抬头，目光定神在面前右侧的门柱上，又上移到这汉白玉门柱的牌匾——洗剑阁。
就连这里离洗剑阁楼，也有分支长廊和阶梯，气势恢宏又带了一丝小巧之感，而洗剑阁坐落在空悬的瀑布和矮松之间，雾气朦胧，如梦如幻，竟让人起了身临仙境之感，禁不住想要融进那薄雾矮松的仙境中去。
可这样的美景，星汝却无意欣赏。他不欲求仙问道更不欲隐居山林，这种飘飘然的景致，在他眼中，远远比不上暮城清晨的安详和向晚的迷霞。
“跟我来。”姜雁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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